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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某不科学的落叶松

第五章 某不科学的落叶松

(午后·第十七学区)

学园都市用于工业产品制造的学区,人口极端的稀少,同时这里也是几大公司的工业品贮存地。一辆黑色大车在某大楼前减速,司机压着黑帽,踩下刹车的同时提醒副驾驶上拿着电话的人:“到了。”

一方通行下了车,扫视了整个场地,包括那栋比其它建筑高一些的混凝土大楼。他朝电话那头冷淡地说:“这次的条件倒还凑合一些。”

――“但是,对你来说,大楼内狭小的空间,总比暗巷那种开放的环境要勉强些吧。”

――“无所谓。”

――“不愧是一方通行呢……按照指示,二十分钟后回收开始,请小心。”

黑车驶离大楼,一方通行握紧枪支走进第一层,前三楼的十二个警卫不到十分钟就被全面击溃。

一方通行接到任务时便被告知会有新成员参与此次行动,只是想不到速度如此之慢。他略有些恼火地向第四层的指挥中心走去――那里掌握着所有仓库的大门开关,他此次的任务便是夺走那些由相原集团开发的第一批新型武器,从而阻止该集团与武装无能力集团的交易。

令一方通行有些吃惊的是,指挥中心门前早已站着的一个高挑身材的女孩似乎在等他。而他记得那张脸――那日被隔离在实验装置里苍白的脸,可如今也变得气色通润了。

不等山岐开口,一方通行立在原处疑惑地问:“你,怎么进来的?”

之前听土御门的语气,他们是将山岐当作了真正的相原奈里。山岐顺其而然答道:“我有通行证,任何有关本集团的场合都可以进的。”

一方通行看了看眼前柔弱的女孩,感叹着她如果随自己一同进入大楼,或许还会因为要保护她而拖慢行动。山岐梨依旧绘礼貌地自我介绍:“初次见面,我叫山岐梨绘,请多关照。”

一方通行暗暗记下了代号,一脸严峻地对向紧闭的大门:“啰嗦的步骤就省了吧。”

这……果真不太友好呢。

他盯着门上似乎是开门关键的装置――因为缺少了按键而不像普通的密码锁,它的外表只是一个蓝屏亮光的电子产品,一方通行略感棘手。

――“喂,用你的能力应该可以打开吧。”

――“这扇门从来没有被打开过,所以我不能使它恢复打开的形态。据我猜测,指挥人员应该是把它当做幌子,从别的暗处进的,只是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儿而已……但,只要能打开这把锁也可以进去。”

山岐一边仔细检查门上奇怪的装置,另一边似乎有些自责地说:“刚才我没有帮你,也没关系吗?”

对方随口回应:“弱小的人,和我一起行动只会让我觉得很被拖累。”

土御门说过,他很难向人表示善意。

她似乎看出了些门道,立刻对一方通行说:“这种锁是几年前相原集团研发出的,我很熟悉它的属性。”

――“怎么解释?”

――“这种锁是声波测探型,想要打开,就必须‘输入’一段有规律有节奏的声波,简单来说,唱歌也可以。”

平常人的呼吸很难和脚步、四肢活动的微弱声波产生韵律感,但当一段有节奏的高振幅声波发出时,就会遮盖微小的不和谐,从而输入密码似地打开这把牢固的锁。声波防御装置便用到了这一点,但前提是,外人不能了解此装置的原理。

一方通行却实佩服这把锁的设计人,明明很容易被打开,却让他人因为不清楚它是何种类型的装置而无可奈何。他恍然回神,见山岐笑眯眯地盯着自己,于是立刻严肃地反抗:“别看我啊,混蛋!”

山岐笑出了声,安抚状地说:“我来吧。”

一方通行立刻察觉这个女人是个在清楚自己处于如何境地时还能“无耻”地笑出声的人,该说是缺心眼,还是太不谙世事了呢……他向后一移,极不信任地提醒道:“你最好不要跑调。”

相原奈里在西弗莱时,美声、小提琴与钢琴都是必修科目,所以潜移默化地积攒了一些节奏韵律感。她一张口便立刻感觉到了自己声线的清亮,简单地唱几句之后,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装置瞬间从中间分成两瓣,现出了一门把手。

一方通行准备打开门,又想起了某件要紧的事,转头对山岐说:“对方应该熟悉你的能力,所以别轻心。”

的确,这个贮存产品的地方以前曾经藏着关于“记忆消除”实验的大把资料,所以才要防卫早田时雨进入,可现在肯定被掩埋得干干净净了吧。

山岐瞥了一眼摄像头上的光点,它在两人还未踏入指挥中心时便是红色的――这是一种内部人员熟知的“机关”,当有人进入时,带有温度的人体就会被感知到,从而变成红色。她紧张地凑到一方通行耳边,悄声说:“小心,还有人在里面。”

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他打开脖子上挂着的电极,据说,他在8月31日脑部受到重创,失去了演算及语言能力。之后,在医生冥土追魂处接受治疗,并依靠冥土追魂的技术通过电极项圈帮助才得以可以使用能力,但无法避免突如其来的攻击。

在山岐的提示下,一方通行提早打开了电极,果然指挥台的椅子后发出一声子弹出膛的刺耳声响,而后瞬间被反射打进了混凝土中。

山岐注意到,椅子后张惶失措的人举着防弹玻璃准备趁两人反应冲出突围。刚走了两步,顿时被一方通行狠狠撂在地上,正要开枪灭口时,那人猛地从腰间掏出类似手榴弹的物体,释放出大量白色烟雾,趁势落荒而逃。

――“我去追,你留在这儿打开仓库!”

山岐丢下这句话后消失在白雾里,只听到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。一方通行咬牙切齿,匆忙打开所有仓库门后追了上去:“可恶,故作什么英勇!”

山岐对那人穷追不舍,跑出大楼,直至进入一片种满日本落叶松的小林子,那人终于体力殆尽瘫跪在地上,不慎滚落了的手枪被山岐一脚踢开。看样子,追逐游戏差不多要结束了。他有些可疑地爬伏在地上,并没有做出临死前应有的挣扎,相反,竟异常冷静,只是胸口一伏一起大口大口喘着气。

山岐不明情况地冒然上前查看,不料一把闪着光的尖刀顶着寒光冒出,顷刻刺入她的左肩!瞬间血流不止,她本能地捂紧伤口后退。

那人握着血染的尖刀咂咂嘴,将她一把推到在地:“切,捅歪了吗……”

当他再次要将尖刀对准山岐心口时,瞬间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打飞出几米远。

――“渣滓!差不多该让你死了。”

一方通行举枪瞄准,一击致命。

疼痛中,山岐注意到距离自己约七八米处的一棵落叶松后,与已死那人穿着同款大衣的一个陌生身影举起一杆枪支,正十分专注地瞄准一方通行的位置。山岐在慌忙的瞬间想到了办法,她并没有提醒未开电极的一方通行,此时最忌打草惊蛇。

她冷静地将手轻轻放在身下的泥土上,尝试着使用能力。

大地地震般地开始抖动,一方通行发现五米外的落叶松突然接受命令似地突破泥土一齐疯长!不断伸长的枝干无处置放,相交叉挤压,无意中触掉碾碎了那陌生身影的枪支,几棵落叶松的躯干几乎将那人挤压得不能呼吸,可他仍本能地奋力摆动四肢,想要挣脱这毫无所知的困境。

一方通行在原地惊诧地看着那人逐渐停止了挣扎,回过神后,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比刚来时晚了二十分钟――恰好回收运动开始。

他第一次心有余悸,于是朝山岐提醒道:“该撤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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